今早去排戲的路上,經過了台南運河,覺得好漂亮,所以拍下了一張照片,拍完之後才覺得,好美喔,水面像是把現實生活的景物水彩化,這張照片好耐看。有趣的是,拍完我才發現我拍了一張自己很喜歡的照片。
排戲時,覺得排練場小小一塊,但卻充滿魔力,一個被界定為表演、嘗試、未知、實驗的場域,今天有一段戲,年輕的演員弟弟在台上,因為對手不在,所以他必須要自己演被抓住的段落,通常都是水過去、馬一下,但到那個段落時,他就是自然而然的模擬起自己被抓住的情境,那個人如何抓住他、他掙扎、臉上的表情痛苦、身體扭曲,這些都不是真的,但,好真。
那是一條想像力和現實世界之間最短的路徑,我真的看到那條通道在他身上顯現,很純粹很純真,沒有思考,彷彿一切本應如此。這是他的優勢和驕傲,我甚至可以想像這條通道如果沒有勤加踩踏輸送,或許就會自然收斂,壓縮成無。
我在心裡跟他說了聲謝謝,那種感覺,就像被電到一樣,像看一本書時,某一句話觸動內心,心裡知道,這個觸動是前面文字的累積,然後在對眼的句子裡灼燒發射。這真的很難得,而且他自己不知道,我真實地被提醒了某件事情。說也奇怪,其他時候我就沒有這種感覺,到底是他造成的?還是我自己?還是排練場?
晚上回台北的高鐵上,旁邊的座位有一隻法鬥相伴,我倆大眼瞪小眼,牠喘著氣發出聲音,過了幾秒,我才發現我跟著在模仿牠的聲音喘著氣,都是因為耳機音樂,讓我以為整個世界只有我跟牠。
水面上水面下、想像力和現實、我和法鬥。
中秋節快樂。
#百年催生
#影響新劇場
#臺灣文化協會